伊丽莎白瓜

【季平】地平线(7)/废土向/辐射4背景设定

剧情神展开了……反正就是更惨了……

三哥持续掉线中

随文附上一首bgm→Pistol Packin' 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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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放下你的枪宝贝,放下你的枪。

曾经我的乐趣,是去酒吧度过一段快乐时光。

直到被你抓住,现在我们就在路上。

 

刚踏进门口就听见收音机响,真是一首应景的曲子。正反映着医生现在的悲惨境遇,和身边这些曾经的小伙伴简直历历在目的相依相偎相伴相随的旧时光。什么杀人越货背后捅刀,都是常态,真的在贼窝待了两年,就能知道掠夺者就是一帮这么尿性。包括他们干的那些行径,嗑药,乱搞,打劫商队。

真踏马的混账。

“把该死的收音机关掉。”凯蒂是个讨厌音乐的人。有时候聊天她会说自己如果搞到一枚核弹,一定先对准钻石城电台。炸掉那里的绿墙、守卫和居民,然后尽情的抢他们的瓶盖。头脑愚蠢的就好像当初火烧圆明园的英法联军。医生在旁边听到都想发笑。超级变种人真应该统治世界,暴力面前哪来的艺术与文明,彰显的都是愚蠢。

反正人类的未来都在愚蠢的斗争中覆灭了。

他们只剩下最简单的动物欲望反应。杀戮,暴食,嗑药,性欲。他们如同贪食的猪猡,在任何他们感兴趣的事物上都能露出索取的丑恶嘴脸。

所幸之前这两年,医生仗着一门硬技术在身,纵使相貌堂堂,掠夺者喽啰们也不敢对他整事情。他也可以离那帮乱搞的男男女女远远的,对着化学工作台做自己的高岭之花。当然他也不介意活动活动膝盖整治一下妄图骚扰他的混账们,来一道平底锅煎蛋。

当然还有更妄为的情况。

微笑凯蒂不是没把念头打在他身上过。他有一天从梦中醒来,发现对方赤身裸体骑在他身上。火光摇曳中医生能清楚的看到她瘦骨嶙峋的胸膛,深深凹进去的眼窝,还有被恶魔附身一般的狞笑。

对方柔柔的小手撩起他破烂的衬衫,在他肚子上跳华尔兹。嘴唇凑上来贴在他的下颚上,舌头像一根黏腻的蛞蝓巴上他的脖子。

这无济于事。不管凯蒂怎么折腾,他愣是毫无反应。

“哼,真是扫兴。”对方起身兴致乏乏的走了,“没用的男人。”

赵启平对着黑洞洞的门口松了一口气。废土的开放性向风俗他始终是接受不来,已经严重到了精神洁癖的地步。联邦人真应该学习一下生殖知识和性病传染小手册。他是不是应该服务大众,奉献知识,为如今连杜蕾斯都没有的时代普及基本的个人卫生。

这都是之前脑子里的闲话了。现在的他境地大变,世事难料,早就不是掠夺者身边事不关己的跟班了,虽说凯蒂后来只把他当做一只会下金蛋的公鸡。自由被约束,身体被控制,最不妙的地方,就是那群人动作里明显的侵略意味。一路走来,总有一人——医生记得他叫乔约,他们没有说过话,但对方总会偷偷看他——用手抚摸他的后脖颈,色情意味浓厚,甚至直接触摸他的臀部。胜利女神在驱逐舰导弹轰炸中粉碎,埃菲尔铁塔被一万吨TNT引爆倒塌,紫禁城在大火中焚烧殆尽,高岭之花被折碾被践踏,美好事物的玷污,人们就喜欢看这个。

“你的处境都是自找的。”凯蒂对他幸灾乐祸的讥笑。

他确实蛮惨。被人约束,被人殴打,自尊都要丧失,说不定还要被人上。但他从来不后悔。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干的彻底一些,选择投毒或者放火,而不是仅仅是自己逃跑而已。

本来掠夺者干得那些事情医生还可以忍耐,全当做自己眼瞎看不到,直到他们炫耀着打劫回来的新战利品——一个无辜居民的头颅,挂在门口,外加脑袋原本主人的尸体放在二楼长厅尽头的椅子上,在上面投掷飞镖取乐。

记得那天废墟残骸嶙峋的广场,阳光晒得他后脑勺发烫。他怔怔的看着那颗头颅——眼眶沁出血水,嘴巴扭曲张大,发出无声的惨叫——他突然又有了第一次做解剖时那种控制不住恶心想呕吐的冲动。

医生倚着一旁的垃圾箱,额头鼓着青筋,脸涨得通红。他感觉心里种着一颗胖子核弹,早就摇摇欲坠,这次引信丝丝烧灼着,轰的一声将他引爆了。

他想呕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不是也变成了漆黑的。

他本来觉得自己的善良死了。这身躯里随时间鼓动的全是机械性维持生命的血肉方块,生命机能控制他进食休息,跟猪窝里喽啰们一模一样。

直到他整个人爆炸了。

就像烧尽的一枚火柴头,只带了丁点的小火星,随意抛进干草垛,轰的一下烧灼起来,火焰蹿起三十多米,燎的半边天陷入疯狂与撕扯的血红中。

是,他是看错了。现在赵启平早就反应过来,超级变种人就是比掠夺者臭一点而已,论人性的恶劣程度还要数这帮家伙。没有什么能比这群肮脏的,下贱的,惨无人道的,无药可救的东西更糟。

阳光正好,天气晴朗,这么美好的日子。像这些人,就应该在地狱的火焰里灼烧。

 

 

赵启平现在站在甘草市场内阴森恐怖充满血污的地下室里,毫无惧色。他的身体疲惫疼痛着向他发出警告,但他的眼睛里却刻着狠,恨意好像发烫的旋转机枪,要把无尽的诅咒化为蜂拥的5mm子弹倾斜出去。他眼看着长时间以来这些掠夺者向其他人肆意散播他们的恶毒,今天他们终于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了。这让他的恨有一种解脱的快感,仿佛是牢笼中层层铁链约束的猛兽,终有一日得到解放,冲着所有人亮出它渴望鲜血的獠牙。

很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倒在了地上。施虐者手中举着台球杆、卸胎棒和球棍,每一击都格外清晰,而痛感却连成了一片。“别打脑子,也别伤了他的手。”他听见远远地传来微笑凯蒂的娇笑。“其他你们随意。”

他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倒流,医生眼前已经不是阴暗狭迫的地下仓库,身边也没有穷凶极恶的掠夺者。他置身于空无一人的干净洁白的房间内,一个你在核爆灰尘笼罩的全世界也许都找不出这么干净的地方。屋子没有棱角,没有任何家具,墙身转折处是柔和漫反射的圆弧墙面,天花板散发出毫不刺眼的荧光。他好像记得这里。

他坐在地板上,倚在一扇圆拱门旁。门与屋子里科技感十足的装潢完全不同,摸起来是细腻洁白的精磨大理石,精致的门框阑线,拱顶带着简单舒展的花纹。赵启平觉得这并没有古怪和不协调,就好像钢与玻璃的组合,一切都很自然。他觉得身子很沉重,没有疼痛没有不舒服,却很难控制自己站起来。但他心里又催生出了一种渴望。脑海里的潜意识在催促着他,让他越来越想去看看门外有什么。

他慢慢探出了头,动作很缓慢,好像时间被慢放了,又或者自己变成了一只考拉?没有,撑着地板的手还是自己的手,五根手指头也都在。头顶漫光源的照耀让他自己看不到地板上投射的影子,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阴影艰难的生存在指缝之中。他抬头,看向门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眼前铺满整扇门的是一片白色薄膜,毫不反光也无法看透。说是薄膜好像不太恰当,因为它似乎是一种液体,表面有轻微的流动,就好像是灌满了一整屋的牛奶,被未知的力阻挡在了门外。医生向门外的白色伸出手,将要触及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就好像他会打破这一种微妙的平衡,让所有的液体倾入这个房间内一样。

但他最终还是碰到的了。先是指尖,然后是手掌。想象的触觉跟实际感受到的完全不同。清凉的,能够感到温度的传递,但是却没有浸入水中的触觉。他能用肉眼看到被破坏的液体表面飞溅出星星点点的荧光,好像是生命殆尽的夜光,转瞬消逝于空气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够到什么,只是固执的向前伸手。随着动作幅度变大,液体晃动着荡出一圈一圈的波纹,更多的亮光此起彼伏的闪烁,映照地他的眼前一片光华。

好像是给予他一种回应,在一片白茫茫的另一端,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带着温柔的,坚定地力量,将他向门的那一段拉过去。

医生没有拒绝。他随着那股力量拉扯。先是手臂,肩膀,再是头,身躯,最后他的腿和脚也都沉了进去。

他消失在了那一片茫茫的白色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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